N讀了我寫給某人的話,問我怎麼知道他不懂那個在人事圈裡打滾的我。我呆了一下,然後跟N說了一大堆話去解釋,最後發現,其實那些話都沒有邏輯。
像我這種習慣用腦去把事情分析得清清楚楚的人,對於愛情總是有點遲鈍。這些日子以來A一直在跟我說他喜歡的女生,把他們相處的細節都一一跟我交待,然後我自動自覺就會開始幫他分析。今天突然有一刻我沒辦法再分析下去。我在想,假如我是當事人,假如我喜歡上一個男生,我對一件關於他的事可以作出完全相反的反應;或是我堅持理性,然後給予大方得體的回應,或是我突然有一刻放鬆下來,容許自己意亂情迷一下。而最麻煩的是,我理性並不代表我不夠喜歡那個人,而很有可能只是因為我習慣了對自己嚴厲。於是我就發現,唯一能夠知道對方是否有意的方法,不是用腦去分析,而是即使感到尷尬也好,也勇往直前去接受和表達好意。而也因為一個人會沒法解釋地放下防線(而下一刻可以又理性起來),所以兩個人能夠相知相識,除了是緣份,看來也沒甚麼更好的解釋。因為如此,我決定了要當A的愛情故事的旁觀者,靜觀其變。
(這個時候,應該讀一讀辛波絲卡的《一見鍾情》。可惜詩集不在身邊。)
我給N的答案,多少是出於我對這些年來的反思。這些年來跟他的對話裡,那個對我很重要的組織(我最重要的一班朋友在這裡認識,而我也在這裡學會待人接物和設圈套的藝術)幾乎從來不出現。那個圈子外的朋友都知道這個會裡的人,因為我開口閉口都是在說著這些人對我有多好,和有多聰明能幹。N問我為甚麼對這些事隻字不提。大概是因為,那個會建立了堅強能幹的我,而我捨不得那個在他面前永恆地溫柔脆弱的我吧。(我自己寫完後半句也有點想吐。)以後跟他再見面的話,我把我在這個組織裡的威水史說出來就好了。
(題外話。謝謝S今天聽我吐了苦水呢。S明白我對這個組織很上心,於是他也知道我不會放著不管。聽到他的意見真的心安了很多呢。果然是要找一個比我更聰明的人去吐苦水啊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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